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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六周年座谈会
发布人:发布时间:2014-02-24
坚持守正创新的北大文化书法 ——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六周年座谈会
王岳川:我现在宣布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六周年暨《文化书法》创刊学术座谈会现在开始。先介绍来宾:中国书协副主席申万胜将军,国家林业总局副局长赵学敏先生,中国书协秘书长陈洪武先生,国家画院教学部主任曾来德先生,河南省书协副主席胡秋萍女士,中华传统文化保护基金会的秘书长朱丰先生、《中国书画》的常务副主编张公者先生,《书法报》常务副主编兰干武先生,中国书协发展部负责人、《书法导报》副总主编白景峰先生,还有北大书法所教授杨辛先生、卢永麟先生,书法所青年教师杜西维、李彬、肖华、季乐胜先生等。还有很多媒体的朋友,《中华网书画频道》《书法导报》《书艺公社网》《中国艺术报》《中国文化报》等等,欢迎你们。下面请陈洪武先生宣读中国文联副主席党组副书记覃志刚从台北发来的贺词。
陈洪武宣读覃志刚副主席贺词:
承传统、开新风,弘扬中华文化;强理论、重建设,光大华夏精神。贺北大书法所六华诞!覃志刚
王岳川:请曾来德教授宣读中国书协分党组书记赵长青先生的贺词。
曾来德宣读赵长青书记贺词:
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
欣闻贵所成立六周年庆典,暨《文化书法》杂志创刊发行会在北京隆重举行,我谨代表中国书法家协会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大会表示热烈的祝贺!
2003年11月8日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正式成立,标志着新世纪北大第一次确定了书法艺术学科,把书法艺术引入教育体系和教育体制当中,这是北大教学理念的转型。北大书法研究所的“文化书法”教学方针“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继承了北大的艺术教育传统,具有鲜明的人文色彩,强调书法艺术的学术性、文化性,显示出其素质教育与专业教育并作的特色。
北大书法所成立六年来,培养了两届书法研究生共120名,在北大这个有着百年文化底蕴的高校中,将书法与文化、书法与哲学、书法与传统思想、书法与西方的最新思想相融合,使中国书法同西方文化前沿思想相对话,从书法基础理论到专业创作水平都有不同提高,在理论研究和创作实践方面都取得丰硕的成果。可喜可贺。
最后向出席这次庆典的嘉宾和各界朋友并通过你们向北京书法研究所的老师和同学们表示衷心的祝福,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顺遂,书艺精进。祝庆典活动及大会圆满成功!
赵长青
王岳川:这两位领导一个位是在台北访问,一位是在外地开会。另外我跟张海主席通了电话,他也在外地。下面我们请中国书协副主席申万胜将军讲话。
申万胜:今天来参加这个会议非常高兴,也是荣幸的。北大书法研究所是当代书坛一块很重要的学术研究重镇,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影响很大,为当代书法艺术的繁荣发展、创新做出了重要贡献。我因为平时对王岳川所长接触比较多,也参加过几次这方面的活动,在六周年之际回顾一下北京大学所走过的历程,确实看到了当代书法的发展、创新的希望方向,我感到研究所给我印象深的有几点:
一、理论上的建树,主要提出了“文化书法”。“文化书法”的提出不仅是简单的几个字,是书法艺术发展到今天,我们所处历史方位决定了当代要用新的视角、眼光重新审视我们具有几千年辉煌历史的书法艺术。提出这个观点我是很赞同的,我认为当代书法艺术繁荣发展就要从文化书法大视野上去观照、审视、传承和创新。对于文化书法的理解首先是把书法作为文化现象,我们书法艺术几千年之所以绵延不断、源远流长、不断的创新发展,在历史上涌现出一代又一代的大家,跟中华民族的独特文化是分不开的。最近参观上海书协举办的著名文学家陆机《平复帖》展,1700多年前的作品,很短,但流传至今,被人捧为经典。今天要重新认识它的意义,说明书法艺术文化现象实际上也是中华民族精神传承重要方面,把它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对待也就意味着书法不仅仅是简简单单写字,写字不等于书法,书法虽然也要写字,它是重要的文化现象,这个文化现象反映了一个民族的精神。书法不仅是存在着传承中华文化的重任,有很多经典的哲学美学理念都从书法中表现出来,它反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
我认为文化书法的提出首先把它从大文化视野里看书法。从文化书法来理解,书法要有文化内涵。书法的文化内涵我认为是多方面,我们从内容到形式都有非常丰富的文化内容。从书法本体上来讲,包括它的线条、结体、墨法、章法,它里面有文化;我们从要表现的对象来讲,它里面更是有文化。有没有艺术感染力、魅力,首先看你蕴藏在里面的文化内涵,就像我们看人一样,看模特一样,很漂亮,但不一定吸引人;有一些人外表不是还美,但是他的修养很深、很高,他反而能够把内在的东西反映出来,我认为就是这个道理,要有文化内涵。
同时,“文化书法”把当代书法艺术的发展与国际、国内文化艺术的发展融合在一起,用大文化的概念包含艺术。王岳川先生的文章我都看,书法艺术的发展不仅仅是就书法来谈书法,要把书法放在当代国际、国内文化艺术大环境当中来思考、探索,要吸取国内外艺术门类精华、营养来充实,丰富我们自己的书法艺术。从这方面说起来,“文化书法”为当代书法艺术的传承发展引领了一个方向,很值得我们研究、探索、思考。
二、北大书法研究所在培养人才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当代书法艺术的发展、繁荣仅仅理论上提出来还是不行,还要有人才。北大书法所培养一批高素质的书法人才队伍作为,使书法艺术在普及和提高的基础上有了这支骨干力量,对推动书法艺术传承发展,我们就有了更好的条件和希望。北大在培养人才方面起点很高,教学方面也是很严密的,培养出的人才质量很好,这方面也是我们这些年做的一个很好的贡献。
北大书法在艺术对海外交流上也做了大量工作,国内的交流包括对国际的交流,包括开展活动、发表文章、演讲、举办学术研讨会,把书法艺术放在当代文化这样一个大背景当中来进行探讨、研究,对活跃当代书坛这种学术氛围,营造和谐的探讨、研究风气,推动书法艺术学术理论的提出都非常有意义,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从平时接触感到,书法研究所成立这几年来在理论建树、培养人才、开展交流这些方面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我衷心祝愿我们北大书法研究所在今后的事业当中能够以现在取得的成绩为新的起点,再接再厉,为当代书坛的繁荣发展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谢谢各位!
王岳川:谢谢副主席,谢谢将军对北大寄予厚望。这些年北大遇到很多问题的时候都会去请教申将军,他刚谈到北大的理论建设、文化书法、书法人才和国际视野几个方面。
我这儿还要跟将军汇报一下,我们文化书法丛书在北大出版社出了第一套,那么明年年初要推出第二期六本,这六本书是《美国书法史》、《欧洲书法史》、《东南亚书法史》、《港澳台书法史》、《日本书法史》、《韩国书法史》,主要就是谈中国书法的国际传播。汉字文化不仅全部辐射东南亚,而且辐射欧美。我们自己今天书法不重要,甚至书法是小道的时候我们应该引起反省。下面请中国书法家协会分党组副书记、副秘书长陈洪武先生做重要讲话。
陈洪武:尊敬的王岳川教授、各位老师、各位朋友,今天能够应邀参加北京大学书法所六周年纪念活动,感到十分的荣幸。没想到要发言,应该说是给自己提供一次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因为在我们心目当中北大在中国的教育界、学界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象征,成为一种文化的符号,所以每当提起北大心中都充满着一种敬意。
应该说,北大书法所成立六年以来在王岳川所长的具体的指导下,取得了突出的成绩。在我心目当中我觉得王教授和书法所六年以来一贯坚持北大所主张的教育思想,王教授所提出来的书法的国际传播、“文化书法”以国学和西学为根基,将现代美学思想触角伸向到我们传统经典当中去,而且不断的把外延扩大,来构建当代的书法学。这也是北大书法所的带有明显标志的学说和理论体系。在这里作为书协来看,我们感受最深的一个方面是正如申主席所说的,在教育领域所取得很好的成绩,培养了很多活跃在在当代书坛的一线的理论方面、书法创作方面、活动组织的一系列人才,而且在这些领域里面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我想王教授此时此刻肯定跟我心情一样。当代书法的繁荣影响离不开高等教育的迅猛的发展,我今天来,我想代表中国书协,同时也代表我个人送上一个最大的祝福,希望书法所能够在未来它发展的更好,特别是在学术方面上能够发挥北大书法所的力量,来构建当代书法的新天地,祝福书法所取得更大成就!
王岳川:谢谢秘书长对北大的肯定和鞭策鼓励,我希望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将和秘书长、和中国书协做更多的交流,做更多的沟通,也希望在理论方面,我们北大也力争为中国书协做一些贡献。请中国书协理事,国家林业总局副局长赵学敏先生讲话。
赵学敏:申万胜和洪武都是书协的领导,讲的很好,我听着很受启发,我觉得来参加这次活动很有意义,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能够见到各位高手、专家、先生对我来讲这是一次非常荣幸的事情。
首先,我祝福北大研究院成立六周年!北大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学府,也是我们过去长期以来非常向往和敬仰的地方,很多人愿意到北大来接受北大文化熏陶,北大对中国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培养了大批国家的栋梁之才,从历史到现在有数不清的人才,包括我们的革命领导人,都是从北大教育出来的。特别是北大在王岳川先生的倡导下,成立书法艺术研究院,把书法文化事业推向了高端。这几年来北大书法研究所发表了不少著作,培养了一批一批的人才,在中国书法的研究上树立了丰碑。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王岳川先生编写的《中国书法文化大观》提出“书法文化”以来,对书法文化的研究、书法文化的启发,已经成为中国书法界人人研究的一个重大问题。《中国书法文化大观》提出的“书法文化”这一命题,同时在研究书法文化的范围,书法与文化的关系的理解有了一些新的进展。大家知道文化同书法的密切联系是古已有之,我们常说“文以载道”、“书以载道”,从远古时期到周朝产生的《易经》,一直到后来的《道德经》,到孔孟之道,无不伴随着文字和书法的发展变化。所以我认为书法文化应该是古已有之,即文化同书法、书法同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我在接触这个命题,看到这些理论、看到这些研究以后感到很亲切,也受到很多书法文化理论方面的熏陶和感染。
北大书法研究所把中国书法同世界文化研究推向了一个高度。我也看到有很多这方面的研究,刚才王岳川先生说了书法传媒在国际上的影响,现在出了六大本书,这个可以说是把中国的书法文化推向国际、推向世界,在世界上发扬、弘扬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这是其他研究书法的人做不到的,只有北大这样的最高学府,这样的文化圣地才能做出这样宏大的著作来。我想这个书籍出版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想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以来所做的工作至少有三方面的重要意义:
第一、在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工程中北大书法研究所做了一些非常有意义的工作,他们的工作体现了中国的民族精神,中国的文化内涵,应该说他们以自己的具体实际行动来推动了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工程。我们提出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这个工程任务很重,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但是书法文化是这项复兴工程的一个核心、一个基础、一个载体,是一个不可分割的重要的组成部分。这项工作中北大走在了前面,他们的工作将会受到中国人、中华民族的高度赞赏,这是我的第一点感受。
第二、北大成立书法研究所,把书法引进教育,应该说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虽然这件工作不仅仅是在北大在做,其他学校也在做,去年全国政协有一个提案,就提出来要在全国中小学开设书法课,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北大至少是走在全国前面的院校之一,而且作了有意义的探索,做了有意义的实践。我个人相信书法肯定要进入教育,而且从课程的设置、教学的运用、对学生的培养,尤其是培养学生的文化素养很有意义。而且刚才申教授讲了北大这几年一期一期培养了很多学生,刚才我在外面碰到几个说都是书法研究院的研究生,这个我觉得是很不简单,重要的一项工作。
第三、北大书法研究院成立以来,在书法的艺术和理论研究方面做出了卓越的成绩。现在《文化书法》偏重于书法的理论研究,偏重于书法内涵的研究和书法艺术本体的研究,这是非常重要的。我虽然是一个领导干部,经常写书法在书法的记忆方面,包括笔画的走势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但是书法艺术理论博大精深,需要深入研究,北大的书法研究所做的是很有意义的工作。再看一看北大书法书法所出的这些著作、杂志,把中国书法文化在世界的传播勾画出来,这是很了不起的很意义的项目。
这几点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从宏观的角度,从气象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具体的方面,书法所还有很多成绩我没讲到,但是我觉得书法研究所成立时间不长,所做的工作是可以得到大家赞赏的。我祝愿书法所的工作日新月异,为中国文化的伟大复兴做出更大的贡献!谢谢!
王岳川:赵局长还为书法界做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我这儿也给大家说一说。今年的四月他在两会期间,向高层提案要建立中国书法馆,后来他找到了国务院的温总理,把事情谈成了,在中国美术馆的西边,将建立一个同等大的中国书法馆。有这样的一些仁人志士为我们的书法界从各方面的努力,相信中国书法一定会走向辉煌。下面请北大资深教授杨辛先生,88岁的书法家讲话。
杨辛:刚才听了赵学长的感言,很受启发。我认为北大书法研究所成立6周年,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些工作,我觉得都是负有开拓性的,不管是在理论建设方面,人才的培养方面,国际、国内书法文化的交流方面,我觉得都做了很多工作。我自己来参加一部分活动当中也深受教育,特别是在理论建设方面,对我有很多影响。从研究书法文化,到提倡“文化书法”,思考的问题很深刻。我记得王岳川教授和金开诚教授,他们写的文章里面都谈到,中国的书法是非常富有哲学的精神,有很多思考,对我很有影响。刚才王岳川教授提到我今年88岁,以前我60岁的时候身体很坏,体重最轻的时候到过40多公斤,这些年我觉得在从事书法活动以后,这个确实对我的生命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影响,也可以说是给我晚年一个新的生命。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书法起到这样的作用?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中国的书法的文化内涵,它能够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影响。我觉得从事这个书法活动以后,首先是我的精神面貌发生了一个变化。我写的字内容确实也是体现“书以载道”的,怎么样弘扬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
我非常热爱泰山,我登泰山,现在登了40余次,我写的字其中有一首是我歌颂泰山的诗,叫《泰山颂》,这首诗已经刻在泰山两块石头上,我觉得就是在写这些作品的时候,培养了自己一种精神状态,一种乐观进取的精神。所以我现在是有将近20年的时间,没有一天苦恼过,不顺心的事情当然是有,但是都能把它化解掉。
还有很多现象,我觉得都很值得研究,因为每一年在北大都要跟外国来的那些文化团体讲课,我每年都要讲七八次。讲课的过程当中,他们特别喜欢听书法艺术的讲座,跟他们讲的时候,我也写一写给他们看,中间就出现一些现象,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现在记得的就有三个美国人哭了,有两个是夏威夷大学的,有一个是今年上半年纽约州的。我当时很吃惊,我觉得一个外国人,听了书法会哭?实际上,我觉得是中国的书法艺术的那种精神内涵,东方的艺术的内涵确实是打动了他们。他就跟我提了一个要求,他说,“今天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我想跟你提个要求,就是写一个字送给我。”我说:“你说吧,写一个什么字。”他说写一个“福”字。他可能有一些想法,我说没问题,我就写了一个“福”字给他,我把这个“福”字给他的时候,他当时就感动得哭了,那一天正好有还有电视台的去录。这一天,我就觉得中国的书法的那种文化的内容,和“文化书法”是一个方向,这可以对人的精神,对人的生命产生非常深刻的影响。
后来我也想了一下,中国书法实际上是显示一种生命的精神,里头包含了自然的生命的节奏,包含了人的生命节奏,还有书法本身的整个的章法。每一个字的结构,筋骨血肉,它也是有生命的整体。所以我就觉得书法这种形式,自然的人的生命的还有艺术本身的,这样一种艺术,它包含了非常丰富的信息量,就是所谓的“书虽一艺,与性道相通”。王岳川教授文章也提到这句话,我觉得是非常值得弘扬的。今天因为庆祝书法研究院成立6周年,我自己也是从中受到教育,也等于是汇报一点我自己的情况,就到这里。
王岳川:杨辛教授在北大属于最早倡导艺术门类的教授之一。北大在1949年以后走了一段弯路,把它定位为一个文理综合性大学,重视文科、重视理科数理化等等,但是唯独没有艺术。杨老师最早的时候是非常艰难地开拓教研室,开设了全校的音乐、美术、书法等等的一些教学公共课,然后逐渐发展成一个系,后来才发展成艺术学院。建立艺术学院的时候已经退休了,我觉得杨老师的精神很可嘉。他一直对北大书法所寄予厚望。下面请北大书法所客座教授曾来德先生发言。
曾来德:北大书法研究所的成立六年了。六年之前,我跟王岳川教授最初谋划的这样一个方案,并请金开诚教授做了第一任所长,具体实践王岳川教授做了很多工作,我只是一个配角,是给岳川兄打工的。这是其一。其二,为什么北大要成立书法研究所?作为研究所成立这样一种方式,是北大唯一的方式,至少说它第一阶段必须要做的工作,你要把书法作为占主题的正规专业,难度比较大。所以采取了这么个方式。书法研究所6年来,做了大量艰辛的工作,几经危难,走到今天的确不容易。对于北大书法所,我觉得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认识:
第一个是大学书法。我们知道大学很多,中国的大学有几千所,但是北大做不做书法,这至关重要。如果北京大学不做书法,我觉得中国书法的高度、最终的目标没有达到,所以北京大学开始做书法,可以说中国的大学书法就开始了,真正的开始了。
第二个是文化书法。王教授提出的“文化书法”是站在文化的立场来推进和延伸书法的生命。反过来说,也可以说是书法文化,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强调文化书法的时候,是更进一步地推进书法文化。
第三是学者书法。学者书法对过去来讲,在历史的进程当中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在当今社会学者群当中,倡导书法至关重要。当然在这个问题的前提之下,还有个书法学者,我们很多书法家,看起来是从书法的角度出发,但是最后也具备了学者的深度和水平。所以我觉得这两个不可偏废,就是殊途同归,高峰聚会。
另外一个,北大书法在北大这个平台上,做了两期书法高研班,100多人。我觉得这是一种传播,是一种影响。再有北大就是国际交流,因为北大这个牌子,首先一条,国外人愿意接受,他愿意交流。无论他懂多少,无论能交流出多少,但是北大可以提供便利,这是北大的优势。如果我们自己把握好了,应用好了这种优势,影响不可低估。
另外一个问题,我要歌颂北大,歌颂北大我不能不想到两个人。我觉得他们是一个倡导者,也是一个开创者、开拓者。这两个人就是北大的二王,一个是王选,还有一个就是王岳川。我提这个问题可能大家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提到王选?
中华民族的文化,汉字这个文化到今天依然不朽,不毁不灭。从历史的角度,以纵深来看,王选是从文字的角度角度挽救了中国文化。在中国历史上有两个人必须要记住:秦始皇和王选。对这个问题,可能有人会提出,说你严重了,我觉得一点也不过分。秦始皇一生做了五件事:书同文,车通轨,度量衡、万里长城,并吞六国,建立大秦帝国。其实其他几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成为历史,唯独“书同文”到今天还光芒不休。我们知道像中国这样的几大文明古国,他们的文脉都断了,文字也没有了,连印度这样的国家,都用英文作为它的国语。可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经过了历代的磨难,战争,甚至有很多外来的势力都想改造这个民族,都没有改变这个民族的文字,也就改变不了这个民族。我们最大的危机,实际上就是汉文字的危机。汉文字的危机是因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书法如果没有汉字,从何谈起?这样一个辽阔的疆域,这样一个大民族多民族的国家,人们每走一个地方都像在听外语,我根本听不懂。像我到浙江、福建、广东我根本听不懂,如果说真的听不懂,我就成了跟外国人交流。但是没关系,“书同文”告诉你,听不懂就写,这一写全都通了。中国的汉子写了几千年,写向今天,还写向未来,保证了我们这个民族的统一和凝聚了。这就是文字的功能。
我为什么提到王选呢?从50年代以来,我们一直在高唱废除方块汉字,高举这样一个旗帜,包括解放时我们这个文字改革方案,也在往歧路上行走。由于到了70年代、80年代,西方现代资本主义达到鼎盛时期,我们更加对我们的文字失去了希望,认为民族的落后是因为文字的障碍,但是就在最危亡的时候,王选等人背水一战,解决了这一问题,推进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从此证实了中国文化、中国社会不是汉字的问题,是中国人的自信,是中国人的工作方式和努力程度不够。从此以后,我们的政治家,我们的科学家,我们的学者开始恢复中国传统文化,向西方传播中国文化,建立文化自觉和自信,把它作为我们一个当代人历史任务来做。
今天我们坐到这个地方,讨论书法,讨论中国传统文化,在强调北大的作用的时候,我想与这个不无关系。我们今天在这样一个地方,对这样的伟人,对中华民族的贡献不亚于 四大发明,我们的确是应该缅怀和歌颂。
在这个前提之下,才有王岳川教授、金开诚教授创办了北大的书法所,所以说这是一脉相承。今天无论北大书法研究所做的事情,做到什么程度,我觉得现在都不是一概而论,它的正面的作用,这是功不可没,但是北大书法研究所还存在很多问题。比如说我们对书法的创作,我们对理论的思考和建设,我们对后期人才的培养,的确它是一个长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好的。这是一个事实。这些问题,都是研究所后继需要思考和克服和调整的东西,所以我作为这个书法所的同路人,这件事情的参与者,我觉得我应该清醒的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只有认识到了,才能去克服,才能去重新塑造。
王岳川:来德深刻地揭示了北大书法所成立的意义及其问题,我想会使我们更多的同学,更多的老师和我们书法所一块思考这个问题。下面我们请北京大学书法所客座教授、河南省书协副主席胡秋萍女士讲话。
胡秋萍:我很高兴今天来参加这个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6周年的座谈会。我从2004面下半年到2005年在北大做访学,这一年也是我生命历程中和对传统文化的学习,整个的艺术学习创作提升非常重要的一年。时间虽然短,但是它对于我整个以后的学习和创作很关键。第一届的学生再北大开课的时候,我就被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聘为研究员,到现在,北大的精神一直在感染着我,也在激励着我。
我首先说两点,沈尹默先生当年率先在全国成立了书法研究会,我们今天可以重新去追诉我们的书法前辈的时候,我们更加深刻的感到,他当年在北大创立这个书法研究会的意义。我们的书法艺术研究所,虽然名字和那个时候不是很衔接,但是我们实质性的工作和对书法艺术的热爱和继承,尤其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继承,我觉得是一脉相承的。我们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的成立,意味着在中国最高等学府,也是全世界一流的大学里面,有我们中国传统书法的艺术的研究机构,它的意义也是不可估量的。
第二点在我们成立6周年喜庆的日子里,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前辈,最初创建这个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的金开诚所长。他对于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的倾注,他在第一届和第二届的研究生班上都讲过很多次课,他从中国传统文化方面对书法进行深层的阐释,治学态度精益求精。我们这两届学生都听过他的课,在以后的创作和当下的创作,还有以后对书法本体的思考,都有非常深远的意义。对我个人来说更是如此。因为从听过金教授的课以后,我再对于书法本体的还有书法文化方面的思考时发现,先生很多的学术理念都已渗透在我们的创作和艺术思考当中,我觉得这个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这就是文化的影响,学术的影响和精神的影响。
我还要谈一下“文化书法”提出的意义。我们都知道,北大是中国一流的学府,是中国文化的思想库,“文化书法”在北大这个地方提出,有非常深远的意义的。在当代整个书法创作广阔的领域当中,我们处在的这个多元的时代,“文化书法”拓宽了书法的文化性。同时也引导我们去挖掘、开拓传统文化资源。比如刚才杨辛教授说的,书法对于他个体生命是有转折意义的,从物质的生命到精神的生命,它都有不可低估的一种意义。还有很多前大学者,如王国维,早年再西学上倾注了很大精力,等到他们中年以后,对于国学的倾注,我觉得国学是养人的,我的体会是这样的,它对于物质的生命还有对我们精神的生命,都是一种不可低估的滋养,对于你精神的生命还有物质的生命,它不仅仅滋养我们的精神,滋养我们精神的生命,同时也会滋养我们物质的生命,物质的生命和精神的生命是不可严格区分开来的,他们之间相辅相成。
“文化书法”在当代提出是一种文化的立场,书法仅仅是个人的修为和人格的完善。尤其是在整个艺术门类,我们的书法作为一种文化的元素,又被很多域外的一些艺术家来使用。像徐冰、谷文达等等在国外非常红火的这类艺术家,他们都在使用中国文化的元素,包括去年在奥运会的那种徽标,也是中国书法的元素,所以说我们的书法是一种大文化,渗透在当代。我们不再以书写为主要的信息传递工具,我们还有电脑、还有网络、还有多媒体等等,这些东西。但是书法是我们现实生活当中还有整个艺术门类创作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元素的资源,所以也有待于我们继续深入的开发,所以说文化书法的提出,对于我们书法更广泛的领域去开掘,有重要的意义。
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6年来,我亲历了一些在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所做的一些工作,它培养了两界学生,这些学生我相信在这两年的学习当中,它对书法的理解,他站在大文化的角度对书法的理解,肯定是深刻的,是自己原来学习的模式是不可相比的。我相信每一个来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学习的学子,他从此以后对于书法的临摹、创作上有大的飞越;对书法的本体的文化意义上的思考,艺术方面的思考,都能感受到北大给予他们的思辨性的力量。
另外在国际交流方面,我们知道在北大这个成立6周年的过程当中,不断的邀请了一些海外的书家,还有学者来介绍书法在海外传播的一种情景,创作的一种高度,一种状态。我们北大书法艺术研究所也有组织过日本展、韩国展、马来西亚展、美国展,将书法引向到国外,跟他们当地的一些学府的艺术家进行交流,对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做了大量的工作。
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它在出版方面,已经出版的一系列的著作和作品集,而且我更加欣喜的还听到,王教授刚才讲的将要出版的整个海外书法史系列,好像以往没有人做过如此广度的书法史。《北大书法报》出了总共6期,以及《文化书法》杂志的创刊,我觉得对于丰富当代书法,思考当代书法问题,挖掘书法的资源,还有艺术本体的创作,都是非常有意义的。我作为其中的一员,我也衷心祝愿我们书法艺术研究所茁壮成长,为我们的书法艺术的弘扬,为我们书法艺术的创作,为我们学术更高领域的建构,做出更多的贡献!虽然这个路很漫长,有艰辛也有收获,这种收获是令人欣慰的。
王岳川:胡秋萍教授刚才谈到了对北大的历程,而且提出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内容,就是书法不仅仅是修身养性,它还有文化立场,还有文化身份。也就是说当我们是自己关起门来独自玩的时候,它就是修身养性;当变成一个国际化的时候,它就有中国立场。而且日韩最近的书法活动很多,意欲和中国一决高低,我们通过书协、国家画院、中国书法院和北京大学应该联合起来,从各个角度予以回应。下面请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导师卢永璘教授,卢教授是长期以来从事北京大学留学生的书法教育,也是我的同事。他有一个特点,不管外面刮东南西北风,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立场上,现在看他的立场对了。今年我们在浙江的湖州开了一次沈尹默的高峰论坛,卢先生的发言很振奋人心,发表在《文化书法》上面。现在我们请卢教授谈谈。
卢永璘: 6年了,北大书法所在老前辈杨辛教授和金开诚教授辛苦的努力下,走过了6年的历程。我觉得取得的成绩非常棒,有目共睹,我在这里就不罗列了。
成绩大的原因是路子正,这个路子就是几位老前辈提倡,由岳川先生自己把它落实下来,“文化书法”到“书法文化”,“书法文化”到《文化书法》。这本刊物后面的这几句话: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岳川是个有精神的,有思想的,有魄力的人,我们作为同事,多年来也知道的。他出的东西很的多,干事情很果断,有这种“正大气象”,在书法上落实下来就是“文化书法”。我想到“文化书法”这个命题,或者这样一个说法,渐渐的已经叫响了,原因是什么呢,大家觉得它是正的。就北大来说,从沈尹默到杨辛教授,到金开诚教授,到王岳川教授,带出来两届书法硕士班,我被岳川请去给书法研究生讲课,两届的书法研究生毕业展我也都看了,书法精品集子20卷也出来了,这样一个路子就是在这样一个“文化书法”的精神指导之下出来的。
我们也不否定整个社会的书界各个流派,蔡元培校长提倡的是“兼容并包”,各个流派都可以,但书坛的主流还是应该经典,还应该是魏晋。上个世纪末我看到刘正成先生的一篇文章,印象很深,大概是说两千年的传统帖派,到了清代中叶以后却崛起碑派,上个世纪兴起了民间书法。既不是帖派了,也不是碑派了,是民间书法。我感到刘先生说的是对的,就是充斥着整个书界的或者叫主流派是民间书法,作为一个流派我们也非常赞成,也应该弘扬,也就是把古代出土的一些民间的一些东西拿出来作为练习对象,这是可以的,也应该发扬;但是我想只能作为一个流派,作为书坛的主流还是应该经典,还是应该是魏晋。
这就是岳川说的我的一个情结。中国书法史两三千年,从甲骨文一直下来到魏晋渐渐推向高峰。从王羲之到沈尹默,他们的书法里面包含着玩味不尽的那种文化的韵味。民间书法,像小学生写出来的字,我们要按照这个路子练下去,练来练去的还是民间书法。
我还想起来金开诚先生生前的一篇文章,就说不识字的人能不能欣赏书法?一篇小文章我把它剪下来了,但是放哪儿,我忘记了。他说他多少年想来想去结论是不能。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识字的人也可以欣赏中国的书法?即便可以,欣赏的浅,从一百年前的毕加索到前几年的法国总统希拉克,到刚才杨教授说的他教的外国学生不太懂得汉字的,那他也能欣赏,但是欣赏的浅,或者叫震撼或者叫什么,但是深入下去,走近了,真的让他说出来一、二、三,很难!让他说一说这里面的具体的一笔一划里面的韵味究竟在哪,那么他是分不清民间书法和二王的书法到沈尹默的书法的,到杨辛教授的书法,到岳川教授的书法,他是分不清了,因为他没有文化,或者说对文化了解不够。那么整个书法界加上广大的老百姓因为能看到二王的书法,能看到沈尹默的书法,能看到杨辛教授、金开诚教授、王岳川教授的书法,现代的艺术就一本一本的在这里放着。如果要把整个传统都把它去掉了,那么大家都不知道汉字究竟该怎么写,汉字书法究竟什么是美,那也就罢了,咱们就从民间书法开始,大家都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一打开像《文化书法》这个刊物,前边是文化书法几个字,真有韵味,后面是沈尹默先生临的《兰亭序》,有这么一个参照系在这里你再说民间书法能够占领整个书坛主流,那我想不光我一个人,也不光岳川教授,我想广大的欣赏书法者也不会同意。为什么?因为有一个参照在这里摆着了。“文化书法”要继续提倡下去!我就大概说这么几句吧。
王岳川:永璘先生是充满激情的,正是有这样充满激情的人,中国文化才能向海外、向外国留学生传播守正创新的思想。
我特别要想说一下我邀请了我们的副校长,因为他的公务繁忙没有来,他也表示祝贺。下面我们请中华传统文化保护基金会的秘书长朱丰先生谈谈他的一些最新思考。
朱丰:各位朋友大家好,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呢,其实一开始来的时候跟岳川兄说低调点我就不发言了,后来还是让我讲几句话。我们这个传统文化保护基金归于团中央领导,是非盈利的民间机构。我跟岳川兄认识很多年了,我说我们这个非盈利民间机构能为北大书法所做一些什么工作呢?我们觉得作为一个公众性的基金,作为一个非盈利的民间机构,其实和方方面面的文化界的朋友们,能去构思、构架很多的活动。我本人其实生在北大,长在北大,深受北大文化的熏陶,但是我本人并不是一个书法界的人士,说起书法来是要班门弄斧的;但是作为一个公益事业的从事者,各位学者、各位业内的人士,我们应该去配合他,就像基金的名字一样,中华传统文化保护基金。
最近我们也在跟北大书法所的王教授,包括跟中国书协的沟通,就是刚才各位老师都在讲的书法的高端教育,在讲文化书法的内涵。从我们社会现象来说,现在的青少年对书法的重视度越来越下降,现在整个的社会是在一个电脑化的社会,很多的社会问题随着这么一个现象也相应的产生了。我想书协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包括教育部门,包括文化部门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对于我们这种性质的机构来说,我们有一个想法,就是以团中央为大的背景来发起一个活动,比如说做一个青少年的书法大赛活动,当然这个书法大赛在全国形形色色的都有。几个月来我跟王教授沟通的时候,深受王教授文化书法的影响,就是书法是更能引申到文化深层的交流。我们希望通过一个活动,激发青少年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和认知,从而达到弘扬传统文化的作用。当然这个活动正在策划当中,也仰仗北大书法所,仰仗着王教授,仰仗着中国书协给予很大的支持。
王岳川:曾来德先生曾经讲过一句名言,就是基金会最需要扶持的不是那些贫困的地方,而是扶持像北大这样的地方,因为文化是最贫困的。我也给朱丰先生一个要求,对北大和中国书协,邀请参加你们团中央基金会主办的全国电视大学生书法大赛。我想电视大赛今天的媒体,我们一定不要忽略,电视是最直观的,受众是最多的。我们古老的书法要有新的青春,它一定要通过电视的平台,通过网络电视平台。下面请高译教授发言。
高译:首先我祝贺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成立6周年!我们在座所有的同学,你们可能现在没有意识到,将来你们身上的那种责任感,这个责任感会在未来的十年之内出现,这个出现我想它是要跟我们这个国家的发展是同步的。我们今天看到中国的强大,我们通过我们的体育界就可以看的出来,中国在奥运会上所占的位置有目共睹。体育是象征着一个民族的强大。靠什么强大?一个是靠经济,但最重要的是靠文化。
我们知道前些年一直在刮西方的文化风,而且这种西方的文化风,好的方面被我们中华民族有识之士所吸收、借鉴然后发挥,这是应该的;但是恰恰也正是近些年,近十年当中,西方的一些歪风,直接渗入到我们中国民族文化当中,对我们产生一些很不好的影响,而这个影响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光对我们的儿童,对我们的成年人,甚至对我们的文化体制的官方,都带来极大的影响。谁能扭转?谁又敢提这个问题?刚才在座的几位教授,已经提出了这些现象。这种西方不健的文化,对我们艺术界的影响更大,书法有没有?有啊。我们在座的很多都是书法家,我们都很清楚,哪些人做哪些书法,所谓的现代书法,还用说吗?不用说了。我们再看绘画有没有?有啊!文化方面的炒作现象,都不用去谈了。我不知道在座的同学们当中,从你们书法以外,绘画方面有没有关心过,书画是我们中国民族的传统,所以我们必须要做。正气依然存在,中华民族的这种本体的文化的根基谁也推不倒。一定要坚持,尤其是在北京大学这个地方,这个平台上必须要出现真善美的作品。
书法是抽象线条艺术,我们有些人比较聪明,书法不是点线构成的吗?我们可以用这点线引申到其他方面。那不叫书法,你可以叫它现代艺术。这个界限要必须很清楚,保守吗?一点都不保守,它是有界限的。当然百花齐放,有各种形式的艺术类型的出现,但是我们依然要坚持健康的艺术。说到书法方面,我想北大书法研究所王岳川所长提出了“文化书法”的概念。这个概念刚才来德也做了补充,也可以叫“书法文化”。我在这里做一解释,在今天意义上来讲,先说“文化书法”,道与技的并存,中国传统哲学当中,一直在提倡“道”的思想观念,道是我们每个人对世界、对宇宙、对人生观的一种感悟,这种感悟有高有低。中国的哲学家、西方哲学家都在探索这个问题,西方人探索的是存在,中国人探索的是道,但是这里面有存在的高低,所以把这种哲学的理念性的东西转化到艺术当中,才会产生出最高妙的符合这个时代的作品,我想这是很难做到的。这里面岳川强调的是道,这是根本性的东西,不能丢。
为什么现在岳川在北大提出这个“文化书法”,是他在什么时候情况下提出来的呢?恰恰是在西方这些反文化的艺术当中,那种不健康的思想影响下,人们这种从事书法艺术、绘画艺术的很多人产生有些迷茫,或者产生不清楚的情况下出现的。告诉你艺术的本体,告诉你道的重要,尤其是我们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分子,你坚持什么样的艺术,这很重要。
另外我要提到,正大气象、魏晋风度应该倡导,王羲之时代的书法家所处的地位,他们所具有的修养,他们所具有的天赋,他们所居住的环境,都使得他们所带来的这种类似《兰亭序》这样的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的高妙作品。这是非常好的一面,这是一个大的气象。但另一方面,我们要知道,艺术的美是多方面的,它还存在于一些民间书法当中。我还有一点意见与卢教授不尽相同。为什么说民间的书法也非常可贵?这一点王墉先生在这方面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在当时的中国书坛的评委会当中,像王墉这种作品肯定会落选,但王墉也抓住样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民间的书法的那种好的东西,民间书法好在什么地方?民间的书法艺术当中的纯朴自然,这是最可贵的东西,这恰恰是文化,是童真气。卢老师也说到了,儿童身上的童稚气,这恰恰是艺术当中最难的。齐白石的画好在什么地方?徐冰那天在电视上都讲了半天,其实讲一个虾就行了。虾好在什么地方?童稚气。够了,这一点就够了。恰恰是王墉是抓住了民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墓志造像当中的没有雕琢修饰的本真的东西,这是最可贵的。而把这个东西转化到你的作品当中,这就是中国哲学当中美学的范畴之一—逸品。所以你们知道,美学多么的重要,中国的哲学多么的重要,处处都存在,民间当中更存在,这就是高妙的东西。
回到我们北大书法研究所这来讲,岳川和来德还有金开诚老师、杨辛老师、陈玉龙老师,他们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很大的贡献。这个贡献更好体现出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我们培养出来的是真正的具有守正创新和正大气象的艺术人才。
王岳川:白景峰先生是中国书协发展部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书法导报》的副总编辑。他对北大的未来的发展,作了很好的一些归纳、总结,和我磋商;它策划了中国书协很多的大型活动,比如这次五台山千人写经,策划的非常成功。希望他给北大提一些建议。
白景峰:我们北京大学书法所办公室刚刚入驻的时候,我也来过,当时和王老师也一起聊过,我把当时的感想再说一下。
首先我坐在这里,我觉得我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书法爱好者,或者对书法也情结的一个中国人,来北大谈我的一些感想。我想我们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每个人在心目中对北大都有一张图画,北大太神圣了,它太伟大了,它永远是我们中国人心目中的一个文化的巅峰,所以我今天来是朝圣,是朝拜的。走到北京大学的墙外,再看我们北京大学校园,更感到是高山仰止,我只能讲出我的一点感受,我的一点梦想和希望,这是我要讲的我第一个感觉。
第二点,我讲一下作为一个普通的书法爱好者,对我们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和王岳川老师的一点感受。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已经成立了6周年,它在这6周年也是很不容易的,也是风风雨雨这样走过来,我们书法界已经见证了它走过的6周年,但是它的这个酸楚可能我们感受不到,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北京大学书法所非常光辉的一个形象,王老师和它的这个班子做的这些事,我们应该是感到很欣慰的。我想他们做的这个事,是能够代表北京大学的,能够代表当代中国应该具有的一个高度。我们所欣慰的是王老师这一点做的非常好,我和王老师认识也就一年多时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说认识王老师我是因为认识了他的八个字:发现东方,文化输出。“发现东方”,我觉得并不仅仅是我们书法界的做的事,它是整个我们当代的中国人和当代的中国文化界的人应该做的事情,王老师曾经在调查过一个数据,就是我们翻译过来的西方的书籍和西方翻译我们中国书籍的,我们翻译西方的书很多,而西方翻译我们的书只有几百本。最近我又看到了出版总署这方面的资料,确实这样的。我们不仅要认识我们的东方文化,我们要输出东方文化,北京大学书法所做的这个事情,就是放在这样的文化战略高度来看这个事情。
书法它并不仅仅是我们的一个艺术,一个汉字艺术问题,汉字艺术有实用性,几千年的中国书法,它实际上并不以它文字的实用性传承了我们民族的历史,它更承载了我们民族的一个精神。要认识中国文化的精髓,书法可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这一点北京大学书法所王老师的定位和认识是非常清醒的。北京大学书法所不仅仅教你书法怎么写,也不仅仅教书法文化是一个什么内涵,实际上中国不缺乏书法家,也不缺乏书法学者和书法理论家,太多太多了。我们缺乏的就像王老师这样的,也思想的,有民族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的人,就是把书法放在整个中国大文化的背景下,放在东西方文化碰撞的背景下,放在中国文化复兴的大背景下,书法文化能做什么?我们的书法在改变国家形象上能做什么?我想这是王老师思想的一个要点。这个点我们很欣慰的人就在北大,这就是北京大学书法所的一个高度,它实际上也是展示着北京大学整个文化人文领域的高度。这是我们应该很欣慰的一件事情。
正是在这样的高度下,王老师做出了一些举措,我们感到很欣慰的。比如说他编了几本书,《世界书法史》,我和很多搞专业的很多朋友也讲过,说王岳川老师要编个世界书法史,一些人不以为然。他说像北美书法师有什么价值,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北美书法、欧洲书法、包括港澳台书法、也许从艺术的高度,可能不足中国一个省的书法,韩国和日本可能好一点,但我们整体认为,它可能专业的高度达到中国一个省的水平。这七本书的分量,我认为是非常沉重的,它站在全球化的高度,让我们看到一个中国书法向世界传播的一个场景。中国文化在未来若干年,我们要向世界传播,包括孔子学院,书法也任重道远,书法是我们传播的一个非常重的证据。这几本书会让我们看到,中国书法在世界上目前整体处于传播的一个什么样的层次,我们未来该怎么走,我觉得这七本书的价值就在此。这是我的一点感受。
第三点感受,我想谈一下,北京大学书法所并不是仅仅是一个王老师或者他的学生,或者在座的几个人应该关心的一个事情,我认为北京大学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一个向世界展示我们中国文化形象的大学,或者说我们文化的一个巅峰。关心北京大学的书法,也是我们书法家共同的责任,也是我们所有中国对书法有情情结的人共同的责任。我们都知道首都师范大学从欧阳老师,一开始创建博士书法本科班,到后来成为书法所,到成立书法院,它走的也是很不容易。北京大学现在能够成立书法所,已经很令人欣慰的,也就是说王老师做的这么高,定位这么准确。北京大学书法所未来的走向,应该是每一个中国书法爱好者应该关注的一个点。中国书协成立是我们中国新世纪一个很大的事件,它对推动中国书法的普及的影响,我们也能看到。今年赵学敏部长也在,今年42个政协委员联合提案建设中国书法馆,这个书法馆如果建成的话,它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中国书法发展的一个里程碑的事件。
第四点感受,如果我们用十年之内的时间,把北京大学书法所过渡到北京大学书法院,最终成立北京大学书法学院,我觉得这也是我们中国书法界关注的第三个里程碑的事件。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责任感,有这样的方向。今天我需要把我的一些列想法说一下,今天在座的国家林业部副部长,也是我们以前的副书记,我们书协的理事赵学敏,我们前两天还聊到北京大学书法学院的问题。他说他一生有两大理想:第一个希望把我们的中国书法馆建成,第二希望建一座书法大学。我说你把一个大学放在北京大学是最好的,他说成与不成,他后半生的理想就是要做这件事情。
最后我们希望十年以后,我们来到北京大学这个地方的,不是一个书法所也不是一个书法院,而是北京大学书法学院!
王岳川:景峰说的这个工作太重要了,北大书法所的意义通过大家来实现。下面请远道而来的《书法报》的常务副主编兰干武先生讲话。
兰干武:北大是我们国家著名的高等学府,所以关于北大书法所的成立,我们《书法报》一直很关注,从它成立到发布消息,到每次搞活动,我们都是及时报道。书法所成立不久,我还给王岳川教授做一次专访,我们书法报头版刊发了。后来有很多大的文章,包括最近这一期刊发王老师的《沈尹默与中国书法复兴》。
搞媒体的都知道,我们媒体一般是不主张发太大版面的文章的,特别是像王先生这样,从宏观上关于中国文化的崛起、书法国际化等等这样大的文章。我们报纸这几年也很少发这样的文章的,除了沈鹏先生,可能就是王先生了。这样做也是对北大书法所和王先生的一种支持,我们觉得就像刚才多很多先生讲的,书法不仅仅是书法,它的精神内涵和文化意义很丰富。
我要说一点就是,我们书法研究所有王先生这样的所长是有福了,因为他是有大格局的人。我还要说一点,跟中国书法的复兴30年相比较,我们书法所成立6周年,好像还是滞后了一点,厚积薄发吧。如刚才这位先生讲的,我们很期待十年或者二十年,我们北大书法所能够走去真正意义上的书法文化大家。
王岳川:兰干武兄从书法所成立就对北大书法所很支持,对北大有拳拳的爱心,对北大鼎力的支持。下面请《中国书画》杂志副主编张公者先生讲话。
张公者:谢谢王老师!在北大读研究生的时候王老师是我的老师。我原来自己的一个观点,认为在近二三十年来,最好的关于书法的书,就是《中国书法文化大观》,是金开诚教授和王岳川教授1995年主编出版的一本大书。我觉得那本书是能够用浅显文字非常深刻的围绕着书法进行一个全面介绍并真正能够反映出书法文化价值的一本书。那本书的出版已经过了很多年了,而且曾经再版过。最近这几年,王教授又提出了文化书法的概念,就是把“书法文化”和“文化书法”进行了一个文字上的调位,我没有和王老师来交流过为什么这么提,我自己有一个理解,对于书法艺术的文化是渊源流长的,它所蕴含的文化的价值,也是中国文化的代表,很多人也提到,包括原来法国的熊秉明,也谈到“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它联系着整个中国文化的历史,我觉得这个提法是过分的。
王老师在最近提出“文化书法”,我想就他的很重要的时代意义,也是北大提出了“文化书法”。这种提法大家都能理解,就是我们当代书法缺失了文化。如果一个时代在某个方面,它是具备的,我想不会有人来提这个问题,比如说今天我们一般的中国的城市不会提到吃饭的问题,不要提到大米的问题,因为已经解决了。可能在几十年前就要提到这些问题,当我们缺失什么的时候,这个时代总会有高人去认识到他们,而且会及时提出来。王老师提出的“文化书法”,就是我们当下书法和书法家所缺少的,同时也是我们要努力去发扬的书法的文化。可能有一天文化书法的概念,到一定的历史时期,它可能会停下来,北大的“文化书法”这到那个时候就不至于再叫“文化书法”,它有着历史的一个时代的阶段,这可能就是需要我们很多的当代的学者、书法家等等各界的人士来共同努力的。
这次的全国美展,中国画提名的时候金奖空缺,我当时跟刘大为先生开个玩笑,我们这一期《中国书画》最近这两期需要请当代的美术界的重要的人士来谈当代中国画缺什么。我可能下一个论题要请王教授,请在座很多当代书法界的重要人士,包括学者要谈当代中国书法、当代中国书法家缺什么,要做成两个大的选题,进行一个深入一些、长期一些的讨论。刚才高译和卢教授谈到“民间书法”,这个我想两位教授是沿用一直以来的那种说法,我上次跟另外一位教授说,叫民间书写更合适,叫民间书法有点拔的过高了,有些东西还构不上书法。有一种书写,像刚才卢教授提到的,两个二年级、三年级的学生写的,它可能作为一种书写形式存在。这里面我没有任何的特别多的反对的意见,就是这种民间的书写,它可能给我们整个书法家一种创新、提示,但是它绝不是书法的正脉。包括我这几次的对话,也提到康有为的观点,康有为的观点是很害人的,他是一个口是心非,表演第一的人。他自己也讲过,因为我们没有认真。康有为他提倡所有的证据观点,和他做的都是两模两样的。涉及到《广艺舟双辑》里提到的一些东西,把一些民间书写奉为书法界的,可以跟王羲之这种大师相提并论的位置,这是一种很错误的观点。幸亏有像沈尹默这种重要的政治人物、学者,同时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书法家,来提倡这种魏晋风度,要让书法逐渐从清以后的那种所谓碑学的东西给拯救过来,让书法沿着一条正常的书写的方式来进行。我没有反对任何民间书写的意思,而且我和王墉教授也作过很好的交流,也包括“流行书风”的书法。“流行书风”,当然,这个词也是值得商榷的,因为任何时代都有流行书风。王教授也没有叫民间书风,所以王教授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他心里很有底数的。
“民间书法”“流行书风”的提法,还有其他各的提法,在当代书坛,它只是起到了一个归纳总结的作用,就是在社会上流行了,把它总结一下。这种意义就是一个研究的历史价值的意义;对未来的指导意义,我想应该是北大像王老师提出的“文化书法”。
王岳川:因为时间关系,还有很多的朋友有话要说,但是时间又不多,我这里稍微做一些总结。非常感谢各位领导、朋友和媒介的朋友,对北大怀着一种敬重和期待!用一个国际上说一句话是:如果说北京大学是艘航空母舰,我们只是这个航空母舰上的一个小兵,我们甚至连划浆的权利都没有,我们只能乘在上面,那也得做一点事情,而且尽量做好一点。
北大书法所经历的六年,已经成为历史,我们将在明年进一步振奋精神,做得更好,我相信到八年、十年我们再来相会的时候会有新的景色,我相信有各位朋友的支持我们会坚持下去。
而且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年北京大学和韩国兰亭展的国际展沟通最后选择了北京大学和美国兰亭协会、日本兰亭协会等大概有十个国家一起举办一届国际兰亭展。大家注意到他们没有用一些非专业、非经典的说法作为命名,而用了“兰亭”。所以“回归经典,走进魏晋,守正创新,正大气象”很重要,明年我们的任务就是促成一次中美展。很长时间以来中国和美国,美国是全世界不懂外语的国家,美国是全世界最不尊重东方的国家,中国书法率先走向美国,我现在觉得渐渐有力量做这个事情,明年将到美国十几所大学巡回讲演,并到欧洲和拉丁美洲的大学去讲演和办书法展。
我还有一点想法,北京大学蔡元培先生,兼容并包、兼收并蓄,他当年把胡适的思想,把陈独秀的思想、把沈尹默的思想、把徐悲鸿的思想都梳理成思想。他曾经作过民国第一届的教育总长,就是当是的教育部部长,所以他有权利把这些思想变成体制,如果没有蔡元培的思想,我们白话文的推介是不可能的,很多的白话文的文学也是不可能的,用德、智、体、美、劳替代替经史子集的教的重任也是不可能的。我们希望能有懂书法的领导支持我们,同时也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事实上,我们都面临一个思想老化的境况,一个人读一辈子书,能够产生产生一点点新思想是很难的。可以说博士满街走,能为中国出谋划策、文化战略出高策的人没几个。而且我还想说一句沉痛的话,中国有军事战略、中国有经济战略,但是中国还没有文化战略,文化上一片散沙,因为我出访了四十多个国家,所以对此而言我怀着深深的担忧。我希望中国文化的战略能够吸收当年的像胡适、蔡元培等这些教授的思想,把他用起来变成一个国家战略,这样对中国的未来才是有用的。我在十年前从国外讲学回国的时候提出了八个字:“发现东方,文化输出”,当时提出来的时候一片质疑声,但是2007年中国终于提出“文化走出去的战略”,这是我的文化输出的另一种解释。一个学者不能一时跟风,而应在一叶知秋的时候提出来自己的新思想。
书法不仅仅是艺术,它的一头联系古老的文字,它的另一头连着民族文化的经典。书法一下笔不可能去写很浅薄的文字,而可以写“厚德载物”,可以写“立己达人”,可以写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些先秦的名言警句,正好通过我们的书法流传在中华民族的血脉当中。今天的这个会很成功,给我很大的鼓舞和支持,我决心不管千难万险也要将北大书法所办下去,办得更好!
谢谢大家!